沒有人能夠一天走出情傷,我不想讓金泰亨執著,他終究都要走出來迎接他另一段感情,而我得把一切壓縮在七日之內,望見諒。

 

要是沒辦法接受泰亨和別人CP那就關掉這個頁面吧。

CP在第一集開頭就說了是旻糖。

 

漫長的DAY5

 

  金泰亨接著在鄭號錫的工作室裡頭哭了兩小時,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毫無保留的通通說了出來,一是他跟鄭號錫之間本就不需要隱藏什麼,二是因為他現在還在情緒裡頭根本沒有思考什麼該說什麼又不該提。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鄭號錫撐著頭看著金泰亨坐在自己面前哭的像個三歲的孩子。他看了看牆上時間,原來已經中午了,難怪他腹部這麼空虛。手機傳來訊息,鄭號錫隨意瞄了一眼。

  「是誰……」

  「玧其問我中午吃什麼。」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玧其哥嗚嗚嗚嗚。」

  「……別哭了,哥請你吃肉。」

  「號錫哥覺得我是小孩子嗎!請我吃肉我就會開心嗎!嗚嗚嗚嗚嗚嗚。」

  「……」鄭號錫抿住唇直視了金泰亨好一會,「一句話,吃不吃。」

  「好。」金泰亨用袖子胡亂擦拭著眼淚試圖停止哭泣。

  「就你這副樣子,我看還是晚上去吧。」鄭號錫嫌棄的扯過幾張衛生紙揉在金泰亨臉上,更正,細心的為他擦乾眼淚,「擤。」甚至是鼻涕,他已經很習慣照顧公司的弟弟們。

  「別哭了,沒這麼嚴重,玧其都原諒你了。」鄭號錫其實根本拿不定主意,這哥的性情既凜冽又溫和,也許閔玧其以後真的會減少跟金泰亨來往也不一定,他知道金泰亨犯了很大的錯誤,想不到金泰亨會衝動成這樣,好險什麼都沒做,否則真的……

  就算沒做什麼,有這樣的想法確實錯的離譜,鄭號錫想,可是對方是金泰亨,好像又什麼都可以原諒、什麼都可以理解。只能怪他們平時情感太深。

  鄭號錫忍著飢餓苦口婆心的又安慰了金泰亨一個多小時,途中金南俊來關心過。

  〝怎麼了?〞金南俊一進門愣了愣用眼神詢問發生什麼,他知道八成和閔玧其脫不了干係,但他還是得得到確認。

  〝失戀。〞鄭號錫用口型說。

  金南俊看到金泰亨崩潰的模樣一時間腦筋空白擠不出有力的安慰字句。

  「你一定知道米勒說過:我寧願不說也不願意說的微弱。」

  金泰亨知道金南俊想慰問他,哭喪著臉點點頭。

  金南俊拍拍他的背又離開了。

  在他們兄弟間,失戀的心情太陌生。

  他最常接觸的朋友們只有忙首事業不顧戀愛的人以及感情路上一帆風順只負責讓人失戀的人。

  他以為金泰亨屬於後者,只嘆他愛錯了人。

 

 

  「我和你說那麼多,你有好點了嗎?」又安撫幾句後,鄭號錫問,他餓極了。

金泰亨搖搖頭,他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情緒,他累到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你一定餓了,我們去吃飯。」鄭號錫站起來想牽住他的手,就像平時他牽田柾國或是閔玧其去吃飯那樣,像個照顧孩子的慈祥母親,伸出手來等候著孩童。

  金泰亨搖搖頭,他沒什麼心思進食,他現在是流掉幾公升眼淚的活死人,他終於能明白為什麼失戀能給一個人—他想到梵谷和他人生中的幾個女人—這麼大的挫折。

  或許他該將這巨大的悲傷力量釋放在他的工作上,興許能就此寫出不錯的歌詞,能日日夜夜不停的工作來麻痺自己對外界的情感,這樣就和那些藝術家無異了。他想,可是他好累,或許是哭的太久,說了太多的話。

  「我只想睡覺,號錫哥。」

  「也好,你洗洗臉然後把這件濕透了的衣服換掉,等你睡醒,我們去吃肉。」鄭號錫動身幫金泰亨安排了司機並囑咐對方要親眼看到金泰亨進了家門才能離開。金泰亨是公眾人物,他可不想精神不穩的他在外頭出什麼差錯。

  送走金泰亨之後鄭號錫匆匆跑到公司樓下那家餐廳點了兩客餐來吃。

  

 

  

 

  「今天跟柾國還是泰亨呀?」姨母親切的問。

  「我今天一個人來,姨母。」

  「這樣啊,不錯不錯,你該多吃點!看看你比玧其還瘦!」

  「我吃的可比他多!只是一直在動,看他,睡醒吃吃飽睡。」

  「很好啊,能這樣也是種幸福啊,那孩子早該這麼對自己了……哎呀說人人到。」

  閔玧其朝餐館姨母點頭致意後轉頭看向鄭號錫,「你說誰吃飽睡睡飽吃?」當然,他聽到了對方方才在談論自己。

  「還能有誰,當然是鄭號錫。」鄭號錫自然的看著平時根本不怎麼翻閱的菜單。

  閔玧其沒有多做回應和朴智旻兩人入座鄭號錫身旁。

  「泰亨怎麼樣了?」朴智旻問,方才自己安慰過閔玧其知道對方雖然生氣但沒有真的憎恨對方便無顧忌在他面前開口問起金泰亨,他知道閔玧其也想知道他的狀況。

  「哭著反省了好幾個小時,雖然有安慰他但八成都沒進到心裡,午餐也沒吃,哭累回家睡覺了。」鄭號錫夾起一旁先送上的泡菜與辣豆芽暫且撫慰自己咆哮的胃袋。

  「你都知道?」閔玧其開口,目光有些閃爍,對鄭號錫自然是不用芥蒂什麼,無論如何,這兄弟永遠不會變換眼光看自己,但差點被一个男人……這事是閔玧其自己覺得疙瘩。

  「嗯。」鄭號錫回應,目光仍在那碟小菜上,他既不想讓閔玧其覺得他大驚小怪也不想讓對方覺得他毫不在意。這兩者之間真困難。

  「哥呢,還好嗎?」

  「沒事。」

  「那就好。」鄭號錫停頓了一會,辣豆芽已經被他夾完,「這事確實是泰亨的錯,就讓他難過一陣子醒醒也好。」

  「是該受到責罰,但他終究是個孩子,我怕他做出其他什麼傻事。」

  聽到閔玧其這麼說鄭號錫真切的舒了一口長氣。

  還好。

  「放心吧,我會多照看他的。」鄭號錫這麼說,閔玧其也就放心了。

 

_

 

 

「能在前面停車等我嗎?」金泰亨低沉的嗓音擊破了長時間的沉默,前方是住家附近專賣高級進口酒的店鋪。

「可是……」

「我就買瓶酒,很快的,朋友生日要到了。」金泰亨疲憊中作戲。

司機依言停車,金泰亨下車進入店舖,沒多久便提著高級禮袋出來。

裡頭除了一瓶酒以外,還有為了不想跟老闆多說話而隨意照老闆推薦買的苦艾酒杯和苦艾酒匙。

金泰亨想收藏這瓶印有梵谷畫像的苦艾酒很久了,一直惦記著都沒下手,今天他給自己一個放縱的窗口。

他不喜歡酒,卻很想知道陪文生·梵谷度日的苦艾酒是何種滋味。

  世人總稱這酒至幻催情,但事實卻非如此。

 

  回到家,無心梳洗更衣,也無心欣賞,他匆匆打開紙盒,憑著印象中電影情節裡的方式順利的打開了酒瓶,接著,他並沒有拿出方才所買的苦艾酒杯,而是拿出之前僅僅為情調而買,從未裝過任何酒精性飲品的高腳杯。

  綠色酒精液體和冰水激出沉澱。

  他仰頭一飲而盡。

  什麼味道也不知道。

 

 

 

  清晨的空氣岑寂的讓他瞬間醒過,他從來沒有一早那麼清醒過,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他按亮手機記住了這清明的時刻,四時。

  他憶起昨日發生的一切,彷彿間似乎過了很久,但是日期明確的告訴他那不過只是昨日之事。

  心中沒有苦澀或絞痛,長達多年深沉的愛戀嘎然而止,喜歡上誰似乎成了古老的回憶,甚至不曾發生在他身上,他可能把那份愛挖出來送給了摯友。

  他起身沐浴,細細的整理自己的儀容,穿上近日最喜愛的一套衣物,他開始整理房間。

  他把所有閔玧其送給自己的,已經用完卻捨不得丟的,再也用不到的,其實物品本身他不怎麼喜歡的,不會再穿戴的等……全部打包出來,該丟的丟掉,其它的裝進紙箱。

  床頭和客廳的那些合照連同相框一齊裝入紙箱,手機裡幾乎佔去一半記憶體的閔玧其的獨照或合照全數刪除,桌布和鎖定螢幕換成了Ante的攝影作品,大片的留白使他心曠,鈴聲從Agust D換成了李斯特的巡禮之年,最後看著玻璃櫃裡收藏的合作專輯聳肩坐到書桌前拿起筆,寫給自己一封信。

 

  親愛的金泰亨,

  他起頭。

  一封熱烈深情卻也理智的長信,內容不知道是給自己、閔玧其、朴智旻或是遠方的某個人,他寫的流暢幾乎一氣呵成沒有停頓,對於筆下的字和情感他再也無法億起。

  V . 2017 06 17

 

  署名完畢摺疊信紙一併放入紙箱內封箱後搬來椅子將他放入高櫃上頭與橫樑間的空隙。

 

6:00

  他深深的吸入空氣再將他緩緩吐出。

  打電話叫了最豐盛的早餐,等待的時間他將可樂倒入高腳杯中,邊喝著邊欣賞昨日買來的酒瓶。也許牆面還夠他添幾幅畫,也許金南俊會願意陪他再去一次畫廊。

  不知道他喜不喜歡苦艾酒?會不會喝苦艾酒?這精巧鏤空的平匙和特別的苦艾酒杯擇日應該好好請教酒舖老闆使用方法。

  金泰亨想再多買幾瓶,這次他不會拆開包裝,他要空出一層玻璃櫃來將他置入收藏。

  領過進門的早餐,他哼著莫名上心頭的原創小調將袋中的食物一一放入適合的盤子內配著藍調徐緩的進食。

 

  進食到一半,他收到鄭號錫發來的訊息。

  〝要按時吃飯。〞

  他看出了這條訊息實際發送者是誰,愜意的心緒沒有受到干擾,他將他無比豐盛的早餐拍起來傳給對方。

  〝吃著呢!〞

  〝凌晨四點就醒了,情緒好像昨日睡覺時被誰給偷走了。〞

  接著發出了哈特的貼圖。

 

  〝那就好。〞

  「哥你也裝一下好嗎?」

  閔玧其抬頭看了一眼鄭號錫,接著補上一句:〝:3〞

  金泰亨大笑了起來回覆:〝(˃̣̣̣̣̣̣︿˂̣̣̣̣̣̣ )

  閔玧其瞬間石化。

  「你看,他看出來了。」鄭號錫無奈的看著沒睡好一早就衝來敲自己門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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